“我看着你们高兴,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高兴,你们高兴了就行,我的情绪不重要。”
(图1:张子枫参加《最佳现场》)
说这句话的人,是极具共情力,很擅长“运用”情绪的张子枫,那时她年仅9岁。
2010年,她因为在电影《唐山大地震》中流下“绝望之泪”,击溃了观众的心理防线,一举拿下当年的大众电影百花奖,成为该奖项至今为止最小获奖者。
连跟她竞争同奖项的胡歌都说:“她拿这个奖,名副其实。”
冯小刚导演也直接夸她是个天才。
张子枫《唐山大地震》剧照
一晃11年过去,张子枫又因在《中国医生》中流下的一滴泪,登上热搜。
从童星到如今被贴上“天赋型演员”的标签,张子枫没有长残,更没有昙花一现,甚至可以说,每个阶段都有属于自己的代表作。
有人曾这样评价张子枫:“她是电影中最具代表性的姐姐,也是演艺圈中唯一的妹妹。”
究竟是怎样的品质,能让这个年仅20岁的女孩,获得如此赞誉?
或许一个真正懂情绪的人,才能控制自我情绪,并为他人传递情绪价值。
张子枫出生于河南省三门峡的一个普通家庭中,父亲是电力工人,母亲是商贸公司的一名文员。
那是2001年的中国,“成为演员”还没有变成今日年轻人们的普遍理想。
家境普通,也没有在演艺圈闯荡的家人,谁都不会想到,张子枫后来会成为国内炙手可热的明星。
但子枫妈妈却发现,自己的女儿似乎是早慧的,她3岁时就能理解电视剧里人物的情绪,跟着剧情发展而变幻自己的喜怒哀乐。
4岁的张子枫,不用任何人教她,就能背下剧中的大段台词,还能将剧中人物的表演模仿得惟妙惟肖。
子枫妈妈没有像大多数父母一样,忽视孩子的天赋和理想,而是以“让子枫去玩一玩”的心态,给她报名参加了《超级少年》。
节目录制时,张子枫表演了小品《盲女》,小小的女孩,伸手在黑暗中无助地摸索,口中轻轻低喃:“妈妈,你什么时候回来呀?”
然后,小女孩啜泣起来,评委和观众也陪她一起哭着。
正如多年后陈正道导演评价她:“讲出来的话永远都是第一人称,她是真正把角色真实状态放进去的人。”
导演陈正道
张子枫身上迸发出的巨大感染力和信念感,让身为评委的魏辰妃眼前一亮。
录制结束后,魏辰妃把张子枫叫到身旁,她发现小子枫眼中,满是璀璨星辰,灵气十足。
于是,她找到子枫妈妈说:“孩子在表演上有天赋,去北京发展更好,如果来,可以联系我。”
演员魏辰妃
彼时,距离张子枫上小学还有一年,子枫妈妈当即决定辞职,带子枫北上。
或许,从张子枫第一次坐上去北京的火车开始,胸膛中那个想“好好演戏”的梦,就已暗自生长。
小小的张子枫,听着火车“咣当咣当”向前行驶时发出的声响,看着窗外迅速闪过的事物,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,“有点悲伤,但更多的是期待”。
她不知道,人生中第一次体验的复杂情绪,后来会让她更理解《小别离》中朵朵被送出国前的挣扎与不舍。
果真,人生走过的每一步,都算数。
北京给张子枫留下的第一印象是“遍地红色”。
红色的城墙,老旧的窄胡同,胡同里四合院前红色的铁门,提着红色鸟笼遛鸟的老人,远处响起的鸽鸣和鸟叫声,是张子枫童年里最深的记忆。
人生地不熟的子枫母女,只能先住在亲戚家,可只要有其他客人来,妈妈就会背着大包小包,带着小子枫去住宾馆。
用张子枫的话说:“像猫追老鼠。”
好在,魏辰妃推荐张子枫拍美的豆浆机的广告,灵动、听话的张子枫,虏获了广告导演的心。
张子枫拍摄美的豆浆机广告
拍完广告,子枫妈妈准备带她回老家,却被导演拦住:“你们先等一等吧,广告播出了,张子枫会有很多通告的。”
果不其然,张子枫接下来又拍摄了中国电信、露露饮料等20多支广告,在广告圈逐渐小有名气。
但广告带来的收入却杯水车薪,张子枫和母亲,只能依靠留在家乡的父亲拼命赚钱,才能勉强维持生计。
为了省钱,她们出门坐公交车,没座位就站着;
路途没超过3公里,两人就走着;
拍得晚,交通工具都停运了,妈妈就背着小子枫,走在孤独幽深的夜里。
看小小的孩子这样辛苦,子枫妈妈说:“你这么累,要不我们回家吧。”
可小子枫却很抗拒回老家,6岁的她明白,回家就意味着失去演戏的机会,后来她说:“做自己喜欢的事,哪有什么累不累。”
在累积了足够多广告拍摄经验后,母亲开始带着张子枫跑剧组。
终于,功夫不负有心人,7岁,北漂2年的张子枫,出演了《电脑娃娃》中王莎莎一角。
本真地哭戏,不着痕迹地表演,给张子枫的演员之路开了个好头,她的片约随之不断而来。
虽然生活在走上坡路,但子枫对父亲的思念却与日俱增。
她担心父亲脚上的病,嘱咐父亲“要多吃菜,少吃肉”。
这种与父亲间的链接,给了张子枫更多养分,而这些情绪体验,在《唐山大地震》中得到了大爆发。
童年张子枫
接到《唐山大地震》的试镜邀约时,张子枫和妈妈倍感激动,他们前往剧组,才知道一同来了很多小演员。
冯小刚不知道,如何跟孩子们解释那种“濒临死亡的绝望”,所以他问孩子们:“地震是什么?”